少年一瞬心動就是永遠心動
*2016年5.4折原臨也生日賀文
*腦洞由臨也外傳衍生
大胆不敵(靜臨)
武野倉市,某處────
在遠離大城市的鄉郊地方,網路消息的流通速度自然不能東京等重要城市相提並論。然而,這點兒的障礙並不能阻礙熱愛人類的情報販子吸收他最愛的情報。
在一則接一則的情報躍入眼簾,當他看見某一則池袋相關的消息時,滑動螢幕的手驟然而止。
僅僅因為看見一個名字。
一個無論是身體還是心底都會為之悸動的姓名。
那個和名字一起出現的動詞,是情報販子──折原臨也,曾經最渴望兩者勾搭在一起的詞彙。
姓名是平和島靜雄。
與之配對的詞彙是……
────死亡。
折原臨也第一反應並非對宿敵的死而感到至高無上的愉悅,而是反覆檢討情報來源的準確性。
然而,各種各樣的情報來源均在向他指明同樣的情報。
──池袋幹架人偶的消失。
──金髮酒保服的屍體被發現。
──死因經法醫的初步檢定是窒息至死的。
「……窒息。」從喉嚨間擠出的微弱聲線嘀咕著這個詞彙。
在那次世紀級的廝殺戰中,他最初、亦是唯一掌握的最大王牌。亦是他在展開這場與怪物的生死決戰前,絞盡腦汁才想出的計劃。然而,以為勝算最大的策略在一瞬間便被怪物異常不合邏輯和倫理的力量給化解了,不過都已經是過去的故事。
說回正題吧。
如果讓折原臨也選擇一種死法,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窒息結束生命。
為什麼?
理由很簡單。因為他怕痛。
對他而言是窒息是最少程度的疼痛。再者,大腦因缺氧而無法思考的感覺他並不討厭。
如果你問折原臨也一直以來為什麼都沒有嘗試以”窒息”奪取平和島靜雄的性命,他會這樣回答──
“我並不想給予宿敵沒有疼痛的死亡。”
像勇者要殺死怪物時,當然首要給予他一個轟轟烈烈的死亡。像是被卡車撞死,被同樣是怪物的異形殺死,被起重機砸死之類呢。
所以,當折原臨也對平和島靜雄採取了”窒息死”的手段時,就是致力於把對方致於死地的最後掙扎。
“令小靜窒息而死”的方法失敗,折原臨也基本上已經確信計劃的瓦解,只是莫名的自尊心作祟,讓他沒有輕易放棄怪物退治的任務。轉而開始第二戰略。不過正如剛才所說,這已經是過去的故事就不再多花筆墨了。
然後現在你告訴他,平和島靜雄死了?而且偏偏還是窒息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開什麼玩笑,要不是因世紀病毒的傳播,而令池袋、甚至是全日本都發病這種程度的新聞,他是絕對不會相信。
因為這就與跟他說平和島靜雄在街被從天上砸下來花瓶砸死了一樣的好笑。
好笑,好笑,太好笑了。
不過消失……即是失蹤的可能性倒不是沒有呢。
如果真的是失蹤的話………
不,除非這雙眼親眼目睹,抑或是這雙手親手掐死他,用自己的五宮全心全身地去感受小靜的生命在他的掌心間流失的話,區區的失蹤對臨也而言沒有什麼衝擊。
為了證實到底誰在新宿情報販子離開後、胡亂在池袋一帶散佈虛假的情報,臨也回到了以為短時間內也不會再踏入半步的池袋。
只要一想到自己輸給怪物的悲慘姿態有機會被認識的人目擊,他便感到煩躁不已。
好笑,好笑,實在太好笑了。
要在雙腿不自由的條件下潛伏在黑暗搜集情報,的而且確比他想像還要吃力。用輪椅移動實在是太過顯眼,尤其當決意要單獨行動的時候,輪椅便成為了一個很大的負擔。畢竟在池袋的仇家用十指也數不盡呢。
在情報收集陷入膠著狀態之際,一道希望的曙光照亮了黑暗。
「誒──?!莫非是小臨臨?!」
「喲,狩澤小姐。好久不見。」
狩澤繪理華。
雖然並不算是一個能夠正常交談的人類,但是總比回到池袋第一個見面是異形要好。所以當臨也發現她的身影時,便主動出現在她面前。
「真的是小臨臨嗎?!嗚哇好久不見!啊喇你的腿怎麼了?沒事嗎?」
「這個嘛…說來話長呢。說起來…──」
「對了,我已經聽說了,小靜靜的事…所以小臨臨也是為了這個而回到池袋的吧?
「狩澤小姐知道些什麼嗎?」
「誒……?莫非小臨臨不知道嗎?」
「…你指什麼?」
「………嗯……」狩澤的臉色頓時蒙上了一層陰霾,不過頓時轉變為一抹苦澀的笑容:「明天────」
一剎那,狩澤的聲線彷彿被雨聲覆蔽,隔著玻璃似的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不,不是。
雨,什麼的根本沒有下。
那不是聽不見,而是身體的潛意識在拒絕傾聽。
明天────是小靜靜的葬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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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
開什麼玩笑。
開什麼玩笑啊?!
從狩澤口中得知了所謂的葬禮舉行的時間地點後,臨也連自己怎樣回到租借的公寓都記不太清楚。
滿腦子都是被那個自己畢生唯一一個、也可能是最後一個想要殺死的人的臉孔。轉眼間,便來到翌日。
會來到葬禮舉行地點附近,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罷了。
這絕非送別────
因為他們從不給予對方餞行。
穿過密林,自力的把輪椅推到這裡來的的男人等到了喘息的機會。在懸崖的高處挑望山底正在舉行的葬禮,俯瞰下去看見的是清一色的灰黑色,死氣沉沉的顏色與葬禮的主角生前愛穿的酒保服一樣的,卻與本人那火爆脾氣毫不襯托的顏色。
在遠處聽不見親屬與朋友的嗚咽聲,可是葬禮專屬的傷痛仍然能透過視覺畫面傳遞給情報販子。
臨也一言不發地眺望那個畢生中最討厭的男人的葬禮。在心底裡的溫酿的情感開始源源不絕的竄出,說不清是怒火還是其他什麼奇怪的感情即將噴發。
這絕非悲慟────
因為他們從不為了對方流淚。
「為什麼?為什麼要把自己”殺死了”?你以為把”怪物”的自己抹殺,就能重生成為”人類”嗎?我告訴你吧,這絕對不可能!因為就算表面上看起來是人類,但實際上你只不過是披著人類皮囊的非人種而已啊!」
「小靜,告訴我吧──現在的你想要做什麼呢?看見被你弄成這副悽慘模樣的我,你在想些什麼呢?」
「真是奇怪,最愛人類的我明明不想知道人類以外的生物想什麼才對。」
「吶,小靜。為什麼不說話?」
「────靜雄。」
「吵死了閉嘴。」
「哈…哈哈果然如此。」
這絕非背棄────
因為他們從不站在對方身後。
「你果然還活著。看樣子為了欺騙我演了很大的一場戲呢?目的是?」
昔日的金髮青年染回去孩童時期的褐色頭髮,一身輕便的服裝配搭要是走在池袋的街頭除了熟悉的人,應該誰也不會馬上認出這個人便是池袋的傳奇人物──平和島靜雄。臨也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他真的會就這樣死去,所以看見靜雄的身影時一絲意外也沒有。
靜雄罕見的直接回答臨也的質問,而且還是靜下心來沒有太大起伏的語調。
「因為用這方法就可以把你這隻臭跳蚤給逼出來,然後再趕盡殺絕。」
聽罷,臨也嗤之以鼻。
「哈、……哈哈趕盡殺絕嗎哈哈哈哈,是新羅吧?果然我就在想你這個單細胞是不會想到這樣的主意呢。」
「………」
「現在的我,即使被你從輪椅上拽下來狠狠扁一頓也沒有逃跑的能力、即使被你從這個高度的懸崖推下去也只能埋怨自己的愚蠢,所以完全是可以隨你隨心所欲的時間喔?快吧,你不是要把我趕盡殺絕嗎?還不快滅掉你最討厭的蟲子?」
「啊啊啊我都叫了你閉嘴你沒聽見嗎!?」
看來就算脾氣改善了耐性值仍然偏低呢?
「你這傢伙,那麼焦急地自取滅亡,為了什麼?」
「……哈啊?」
自取滅亡?我?
「我已經不再打算抹殺你了。那個時候,那個女人介入後想要射殺我卻被你阻止。當下我便有種被人從後腦狠狠擊打一樣清醒了。就算小靜在盛怒以下,仍然能夠聽見"夥伴"的聲音,這樣的你我是不可能令你真正解放。」
「喂……你…──」
面對坐在輪椅上的瘦削的宿敵身影時也沒有面露任何驚訝情緒的靜雄,此時總算出現了一絲感情的變化。嘴唇因驚訝而微啟,吸了還不到一半的香煙掉到地上。金色的瞳仁微微擴大,映照出的是黑髮青年朝他微笑的模樣。
臨也把靜雄的反應收入眼底,臨也沒有把手離開輪椅的調節位,而是按住控制杆慢慢的向後轉動。
既然不能夠讓你成為殺人的怪物的話………
「──所以吶,再一次回到這個地方,揭穿你和新羅對我的"謊言"後,我想到一個方法……今次就讓你徹底成為…──」
「等等臨也──!」
當靜雄意識到臨也想做什麼時,已經晚了。
只屬於我的………
「最棒的怪物──!!」
「這個死跳蚤──!!」
這絕非愛情────
因為他們………
看見有人失足掉落懸崖因尋死的對象是宿敵,所以對此”袖手旁觀”的怪物,就讓你成為這樣的怪物,然後給我後悔一生吧!
兩道發自真心的咆哮聲重疊在一起,卻仍然能夠清晰地聽見彼此的喊話的內容。折原臨也往左右兩側展開手臂,邊把重心往後倚。被卡在懸崖邊的輪子便發出”咔嚓”的一聲向後滑動。
向後翻倒的輪椅令臨也的視覺也開始傾斜,最後看見金髮青年焦急的模樣令他有點厭惡的闔上眼睛,與之違背,嘴角卻展現出難得一見的微笑。
傾斜了九十度角的身軀突然停止了後仰,臨也睜開眼,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看不見感情變化的神情瞪視著那個伸出手臂抓住輪椅的褐色頭髮的青年,用對方也聽得見的音量咋舌。
「……臨也君喲。」
對上那雙目光炯炯的金燦色眼眸後,臨也暗叫不妙。可是坐在輪椅上的他想要走也無法好好活動。
「哈啊?為什麼想要尋死的人還要掙扎?所以果然你這傢伙早就在懸崖下放了緩衝墊什麼之類的自救方法在裝自殺吧哈啊──?既然都想要自殺了,那麼待會摔個重傷的話也是沒辦法的事了吧?」
「等、…小…嗚喔喔──?」
擁有無法置信、破壞性的怪力的青年,用了看上去好像只是拉開門把的力度,便輕鬆的連人帶輪椅摔向後方好幾十尺。
被甩在半空中的臨也感受著襲上全身的離心力,發出無聲的尖叫聲,正要與粗實的樹幹來個迎面接觸之際,他的手臂被人用像要把身體撕裂兩半的蠻力往後一拽,落入了一道溫熱且寬厚的胸膛裡。
「…笨蛋!你以為這張輪椅要多少錢啊?現在多半是無業的人能賠得起嗎?!」管不上手臂的疼痛,臨也揪起靜雄的衣領,竭斯底里喊叫。
所以輪椅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嗎這傢伙……?
「誰管你。」靜雄捂住雙耳裝作沒聽見。
「啊啊夠了──總覺得對你說教的我是笨蛋!我回去了!」
「……喂。」手臂被抓住了,剛剛拉扯到的肌肉還在隱隱作痛。
「怎麼了?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應該說你也不想看到我──」
「臨也你的腿……」
「哈啊?」
「已經能走路了嗎?」靜雄一臉狐疑地上下打量著無需依靠什麼便能夠穩立佇足的黑髮青年。
「………誒?」黑髮青年掩不住驚訝往下凝視在前一分鐘仍然使不上力,現在卻穩穩有力的雙腿,他推開靜雄想要嘗試往前踏出一步時,踉蹌了一下眼看就要往前跌倒。
「不能好好走路就扶好啊。」
「……放手。」
下一秒,靜雄聽從地放開手,看著臨也在面前摔個狗吃屎。
「喂!你居然真的放手啊冷血怪物!」
「哈啊?你說剛才是誰叫我放手啊?」
──因為彼此的情感早已昇華,無法用文字談論。
這個是一個看似大膽無畏卻無比脆弱的男人、與他宿敵的故事。
-完-
後記:
臨也生日快樂!!!
原本動筆是因為DRRRx2的動畫完結後有感,想當成是動畫二期完結賀文的稿被我拖到5月了結果成為了臨也生賀^q^(喂你
不過感覺是比較像看完13卷原作和臨也外傳時的感想吧?本來想一路嚴肅到底但最後還是沒忍住給臨也賣個萌wwww
這便是我心目中的靜臨
不知不覺已經是萌上靜臨的第六年了,可以這麼長情在同一個坑內真的是首次
即使二期完了,即使因為三次元忙碌的生活低產了,但在我的心目中,DRRR是可以戰個百年!!
臨也塞高/////靜臨塞高啊///////
謝謝閱至此w